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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佳答案
今天全校语文老师来听他讲课,这是早就跟他打过招呼的。为此,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,将要讲的课预先给学生讲了一遍。他还扬着教鞭吩咐学生,他提问的时候,一定要踊跃回答。
可他没想到校长也来“指导”。他并非怕自己讲得不好,而是因为校长的儿子在他班里,且学习成绩不怎么样。他在思忖着该不该提问他。
一阵思想斗争之后,他决定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个机会。他讲了一阵,自我感觉良好。提问了两位同学之后,他提问校长少爷。
“请你说出一个形容人的美丽的词或句子。”他今天讲的是词的感情色彩,这个问题根本不算问题。
也许因为严父在旁吧,这位哥仔竟怯场了,死站着哑口无言。空气凝聚。尴尬写上了他和校长的脸,可只一瞬间,他便恢复正常。
“好,请你坐下。同学们,ABC同学的答案是最完满的,他的意思是这个人的美丽是无法用文字和语言来形容的。”
一块石头落了地,因为他看见校长的脸也变得很亲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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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神
重庆临江门外,一个德国人开设的诊所里。医生沃克端坐桌后,神情孤傲。他头也不抬,冷冷地问:“什么名字?”
“刘大川。”
“年龄?”
“二十四岁。”
“什么病?”
“土匪打伤了眼睛。”
沃克放下笔,起身正准备察看伤势,一位护士走进诊室,悄声说:“沃克医生,五号病床的先生害怕做手术,要……”
沃克粗暴地打断了护士的话,鄙夷地说:“叫他滚蛋!我的诊所里再不要见到这胆小鬼!”
护士喏喏连声地退走了。
沃克医生余怒未息,但熟练地解开了病人右眼上的绷带。他怔住了,蓝色的眼睛里闪出惊疑的神情。他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,冷冷地问:“你是干什么的?”
“邮局职员。”
“你是军人!”沃克医生一针见血地说,“我当过德军的军医。这样重的伤势,只有军人才能这样从容镇定!”
病人微微一笑,锐利地回答:“沃克医生,军人处事靠自己的判断,而不是老太婆似地喋喋不休!”
沃克又一次怔住了。他伸手制止了闻声赶来的护士,双目火辣辣地盯着对方。
良久,沃克医生的目光柔和了,突然对护士吩咐:“准备手术。”
沃克换上了手术服,洗净手,戴上了消毒手套。这时护士跑过来,低声告诉他病人拒绝使用麻醉剂。沃克医生的眉毛扬了起来,二话没说,走进手术室,火腾腾地说:“年轻人,在这儿要听从医生的指挥!”
病人平静地回答:“沃克医生,眼睛离脑子太近,我担心施行麻醉会影响脑神经。而我,今后需要一个非常清醒的大脑!”
沃克再一次怔住了,竟有点口吃地说:“你,你能忍受吗?你的右眼需要摘除坏死的眼球,把烂肉和新生的息肉一刀刀割掉!”
“试试看吧。”
手术台上,一向从容镇定的沃克医生,这次双手却有些颤抖。他额上汗珠滚滚,护士帮他擦了一次又一次。最后,他忍不住开口对病人说:“你痛不过可以哼叫。”
病人一声不吭。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白垫单,手臂上汗如雨下,青筋暴起。他越来越使劲,崭新的白垫单居然被抓破了。
脱去手术服的沃克医生擦着汗走过来,由衷地说:“年轻人,我真担心你会晕过去。”
病人脸色苍白。他勉强一笑说:“我一直在数你的刀数。”
沃克医生吓了一跳,不甚相信地问:“我割了多少刀?”
“七十二刀。”
沃克惊呆了,失声嚷道:“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,一块会说话的钢板!按德意志的观点,你堪称军神!”
“您过奖了。”
孤傲暴躁的沃克医生头一次浮出慈祥的神情。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,挥手让护士出去,然后关上手术室的门,目视着病人说:“告诉我,你的真名叫什么?”
“刘伯承。”
沃克医生肃然起敬:“啊,川东支队的将领,久仰久仰,认识你很荣幸。袁世凯悬赏十万买你的头!”
刘伯承开玩笑地说:“您要是告诉北洋政府我在这儿,准能发一笔大财。”
沃克医生似受了污辱,怒冲冲地说:“对侮辱我人格的人,我不惜决斗!”
刘伯承微笑道:“眼好以后,一定奉陪!”说着,友好地伸出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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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多世纪前,鲁迅先生逝世,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.斯诺在访问陕北苏区时,曾作一挽联,悼念鲁迅:
译书尚未成功,惊闻殒星,中国何人领呐喊?
先生已经作古,痛忆泪雨,文坛从此感彷徨。
联中嵌入鲁迅杂文名作《呐喊》、《彷徨》而含义双关。外国人写出这样的对联,对仗工整,意境深邃,真令人拍案称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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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我们所有的错误都比我们借以掩盖这些错误的方法更值得原谅。
             ——拉.罗切霍卡尔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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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目标
国外有一位军事记者,一生拍摄了大量的战争照片,获得了许多荣誉。
他拍摄的照片每一张都充满了现场感,令人感到一种血腥和残酷。这样的照片,无一不是在告诉人们:和平最为可贵。
有人曾这样问他:“为什么别的人拍不出你那样真实并且充满强烈感染力的照片?”
他说:“那是因为他离炮火不够近。”
还曾听说过一个古希腊故事。妈妈交给儿子一把剑,要他习剑。儿子练了一会儿,发现剑太短了。于是对妈妈说,能不能换一把长的。妈妈对他说:“不,孩子,剑短,你跨前一步剑就变得长了,照样可以击中目标。”
武术上有一种说法,剑短一分,险增三分。
这是一种朴素的辩证观。一个人握着短剑,他就会认识到自己的不利,就会更主动地接近敌人,向敌人发起戟。而握着长剑的人,往往会因为自己的条件优于对方而轻敌,最终被 手持短剑甚至无兵器的人打败。
接近其实是一个精神上的概念,你的身体要不断地接近目标,精神更要接近它,一个人即使各方面并不优越,但只要他信心万丈、看准目标、努力接近目标,也会打败对手。
日本作家芥川龙介曾说过这样一句话:“假若人生有一百步,九十九步是一半,一步是一半。”虽然这种说法在数学上解释不通,但芥川龙介说,九十九步每个人都能做到,但最后一步只有勤奋者、有信念者才能做到。这样的勤奋者、有信念者,是精神上的强者,只有他们能接近并最终达到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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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郎顾
他不是一个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男人,在我见到他之前,他的名字就像风一般不时地从我的日子里掠过。无论是闲暇时女伴们的嘤嘤私语,还是我们在宫廷上演奏时,那些谋臣突如其来的高谈阔论,他的名字都顺理成章地镶嵌在其中。他们说他年少有为,风姿清秀,恢弘大度,不记人恶,因为他只有24岁,所有的人都唤他周郎。
可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?作为一个乱世中的乐者,我惟一能做的只是拨动我的筝,这微小的技艺使我在大的变故中总能保持一个安身之所。我不明白,那些杀人如麻的强者为何都迷恋音乐,在我看来,音乐是让人安宁柔弱的东西,然面那些人的立身之本却是在动荡里坚持强硬。
我来到吴宫的那一年是多事之秋,满世界都在打仗,所以我一直没能见到他。女伴们怀着隐秘的激动与不安说起他,好象他是一颗曾经照亮她们心灵的彗星,她们用一生等待他再次来临。
见到他时天气已经转凉,走在吴宫的庭院里,总有落叶猝然在脚前跌落,这细微的动静每每令我心惊。我抱着我的筝,目不斜视,脚步匆匆,在我那群快乐的女伴中,我似乎是因未经世事而显得过于严肃。
我见到了他,那是一个天生隆重的男人,与这盛大的场合相得益彰,即便他漫不经心,只要他一出现 ,隆重的气息便会弥漫在周围。这个缀满传奇的年轻男人照亮了吴王的宴席,女伴们心照不宣的喜悦如水波般顺着乐曲涌淌,而我却久久地凝视着他那一份温和。我喜欢温和的男人,在雄性特别过于明显的将士中,这个温和的男人就像沙石瓦砾中的一泓湖水,而这个男人的温和则如湖上升起的轻盈的雾气。即便如此,我也没有太多的震动,他的云姿英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他的温和如雾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
可是,我还是注意起他来了,那一晚之后,我加入了谈论他的行列,我带着新鲜的活力等待着演奏的通知,愿意听到有关他的消息。当时我还不知道,兴趣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媒人,勾引你的好奇心,使你不觉落入彀中。
建安四年,那一年他和吴王得胜归来,同时归来的还有一对著名的美女,乔家姐妹,她们成了吴王与他的两个妾。
那一晚吴王与他在亭子里把酒临风,我是惟一的乐者,我弹的曲子叫《广陵散》。不知为什么,他指定要听这首寂寞的古乐,吴宫里只有我能够演奏。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,能看到他的头发被晚风拂起,他的面容平易一如往常。我隔着游戈的微光望着他,心里溢满了痛楚的幸福。我一点点地享受着钻心的痛楚,尽管没有人把我当成有灵魂的人,这从他们无所顾忌的谈话中可以看出。此刻这两个年轻的男人不像君臣,更像一对相知甚深的朋友,对战争与人生感慨万千。他们还谈到了爱情。吴王不无调侃地说:“乔公两个女儿虽遭沦落,但得你我为婿,亦可展露欢颜了。”吴王这自诩的话语刹那间刺痛了我,我的手指无措地从弦上滑过,不和谐的音符如顽劣的孩子,自顾自地奔涌而出,我的恐慌接踵而来,就在这时,他回过头来,轻轻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是他第一次看我,那是一个飘忽如羽毛般的目光,不是责备,是惊奇,也不是很大的惊奇,好像仅仅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,他大概都没看清那个仓皇的*琴者。我的脑中轰然,是多年来的训练帮助了我,乐曲继续机械地从指下淌出来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是什么让我如此震惊?我自己也不清楚。吴王的骄傲之外更有对两个女人的怜惜,我把他们看成一体,他们不是侵略欲强烈的男人,他们能体会到掠来的女人满心黯淡,他们心疼着她们,又希望自己的优秀能够给予补偿。总之,他们是把她们看成真正的爱人,而我只是一个与筝配合时能变出音乐的乐者。曾几何时,我喜欢这样的定位,我以为我是为音乐而生,所以虽然身处卑贱,仍不能动摇我心中的安稳,但是爱情却轻易地毁灭了我的存身之处。
那个夜晚我回到我的住处,女伴们都已安睡,我望着窗口那一爿刀锋般的月,心里时而热烈时而寒冷地交缠着一份渴望。我的渴望仅仅是他能注意到我,知道世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,只要他能够看我一眼,我的爱情与生命就能在他的目光中活过来。可是我想不出什么办法,像我这样一个卑微的女子,如何能得他一丝垂顾?我不美,也没有惊人的才华,我热爱音乐,能够演奏难度较高的古乐,可他是一个音乐天才,否则就不会在三爵之后,仍能听出那小小的谬误,哪怕我倾己所有,也不能给他一点点馈赠,这样的一个暗恋者是多么失败。对于他,我原只应该仰望,现在我超出了我的本分,就该徒受煎熬,想要让他降贵纡尊地关照我的爱情,这怎么可能?
再等等,让我想一想,哦,我可以让他再看我一眼,比如这个傍晚,他就曾给我匆匆一瞥,尽管这一瞥并非对我的嘉许,尽管我在慌乱中把它辜负,可是这一刻,我回味着这一瞥,如同干渴的人在沙漠里回味被他怠慢的甘泉,他发誓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将守着那甘泉终老此生。是的,我也要一种依赖能够让我度过平生,为了得到这依赖,我情愿付出代价。
在那个宴会上,有谁能发现这个女子赴死般的激情?有谁能注意到她苍白的面孔?她冰冷的手?她空洞地燃烧着的目光?
如果有个诗人发现了这一切中的诗意,也许能够写一首诗,使得她和宴席上的人一同名垂千古,奈何这只是一场家宴,吴王和大乔一起宴请他们的妹妹与妹婿。
无论是主人,无论是来客,个个都神采飞扬,这是他们最好的岁月。在那个时候,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弹筝女子的异样的神情?
不再是那曲《广陵散》,这是一首悠扬明媚的曲子,是我弹得烂熟的曲子。我已经预先决定在哪里设下埋伏,我小小的阴谋也许会片刻惊扰那愉快的人群,他将回头,将朝我眺望,这一回我会仰起脸,与他对视,他会惊讶吗?会不会猜测这个弹筝的女孩眼神里的意味?
想到这些,我的手指开始痉挛,我真没法再继续下去。我勉力地使自己镇静,使曲子依然能够行云流水,“当”的一声,弦断,我心中也有什么顷刻绷断。我不敢抬头,我猜那星辰般的目光正照过来,可是这一刻我不敢看,我的爱情就是这么卑微与怯懦,哪怕我已经决定孤注一掷,我仍然不敢采撷我饮鸩止渴的幸福。
莫名的委屈侵袭过来,我心酸落泪,泪珠落在弦上,并不迅速跌坠,滴溜溜地在细细的弦间打着旋,晶莹而妩媚。勉强进行着的演奏终于混乱起来,连谈兴正浓的吴王也注意到了,他来不及了解这混乱的始末,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。我们在总管铁青的面庞前走过,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宴席,离开他。我没有回头去看那个人,隔着那么多人那么长的距离,就算我看到了又怎么样呢?
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,我因这次错误被吴宫驱逐。后来,我也曾寄身于其他臣僚的家中,可惜我的命运太不好,在这乱世中,那些巢穴总是率先覆灭,我只能流落民间,做个浆洗的妇人,然后嫁人、生子、老去。
与此同时,是他的命运。
我听说就在我走后,吴王就把整个乐队送给了他。第二年,吴王死去,他继续南征北战,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身前身后名。最著名的赤壁之战,他的温柔敦厚与雄才大略一起征服了世人,连曾以年长而轻慢他的将军程普都叹:与周公瑾交,如饮醇醪,不觉自醉。
他的人生永远光明、辉煌,战无不胜,所有披靡。谁能想到,有个最阴险的敌人在前面等着他?死亡在前面等着他。
建巡十五年的春天,我走过歪歪斜斜的江南小巷,蒙蒙雨意化成了满眼绿雾,我到巷口去寻卖豆腐的吆喝。那个总是快快乐乐的豆腐郎神情黯然,他和围住他的人们在说着什么,等到我走近了,邻家大伯扯住我说,他婶,周郎没了!
吴中皆恸,包括我愚钝木讷的丈夫,我弯着腰,在门口洗那堆积如山的织锦衣裳,我想他们从我的背影上看不到任何内容,谁也不会想到,这是曾得周郎回顾的女人。
他死了,我依旧活着,并且活了很久,当我成为这样一个老人,我依然时时在心中祭奠我的爱情。我甚至对他有一种感激,他让我和世人看到了一种完美,连他的死去,也使我们免于在若干年之后看到一个白发昏目的故将军,更省去了下一个吴王在友谊与江山之间的两难选择。这倒不是我的妄加揣测,听说在他活着的时候,新吴王已经与人说:“周公气度宏大,恐非久为人臣耳。”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范例,说明有一种人生可以总是处于高潮,无论是事业、友谊还是爱情,他都可以拿到最好的一份。更重要的是,他还擅长戛然而止。我想,这样的人生惟一的缺憾,大概就是没有体会过似我的绝望与挫败吧。
而那个周郎顾的故事仍广为流传,他们说:“曲有误,周郎顾”,他们用这句话来表彰他在音乐上的天分,谁也不知道那典故真正的来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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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在进入社会之前就只相信金钱,你差不多没有希望了;如果进入社会之后还不相信金钱,你差不多没救了。
——《联合报》专栏作家史考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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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理科学学得不够,先拍脑袋,这事先这么干,问他有没有问题,他说没有,出了问题他拍大腿,我怎么没想到,最后拍屁股走人了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——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会长成思危批评西部大开发中的某些“公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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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老妈眼里,算出息;在老婆眼里,算模范,至于在别的女人眼里,这事儿也没敢去问,万一别人不把你当盘菜呢?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——关于“你认为自己在女性眼中是什么样”这个问题,著名主持人李咏的答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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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言
姐夫荣升部门经理,公司为他配了个女秘书,年轻漂亮。姐姐听说后,满脸醋意地向姐夫求证。姐夫轻描淡写地说:“就像个洋娃娃似的。”小外甥女听到了,陡生兴趣,忙跑过来问:“爸爸,你让那个洋娃娃躺下时,她会不会闭上眼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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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吃的苹果
弗莱明的基因农场新出品了一种苹果,他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午餐会来庆祝,半个镇子的人都来了。人们看着一个个形状、大小、颜色完全一样,和口红一样鲜艳,和梦露的身材一样性感的苹果,赞叹不绝。
只有老福克斯一言不发地吃着苹果,在人们欢快地跳舞、喝酒的时候,这位镇上最出色的老果农对弗莱明说:恕我直言,你的苹果长得很性感,但吃起来可没什么味道,你看,皮太厚,口感太软,没有什么人肯花钱买这种货色的。
弗莱明微笔着回敬道:我敢跟您打个赌,在一年之内,我的苹果能摆上全州的餐桌。
老福克斯撇着嘴离开了午餐会。没过多久,他就发现自己被苹果包围了,电视里、报纸上、超级市场的货柜里,全都塞满了这种性感的苹果。有一个电视广告最让他喷饭:一群女拉拉队员在扭屁股,屁股淡出,一排苹果淡入,然后有个男人用诚实的声音说这些是“最好吃的苹果”。老福克斯想,让他们闹去吧,谁会吃这些难吃的塑料呢?
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,弗莱明的性感苹果销路好极了,老福克斯出门做客,发现每一家的餐桌上都摆着这种苹果;人们探望朋友也不再送鲜花,而开始流行送性感苹果;圣诞节的时候,大家甚至把苹果挂在圣诞树上当装饰品。老福克斯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弗莱明的苹果,但是有一天,他的老伴却把满满一篮提回家来了。
“天哪,我不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不要把这难吃的骚货带进家门!”老福克斯发火了。
“喂,老头,尝一个吧,”老伴说,“现在大家都吃这种苹果,好像没有什么人说它难吃呀。”
“哼,我种了六十年苹果,知道什么是好的。快把弗莱明的漂亮妞拿走吧,给我换个结结实实的小姑娘回来!”
“可是,外面现在只有这种苹果在卖呀。你不知道吗?现在全镇、全州的果园都只种这种苹果了。”
“什么?那脆生生的巴顿将军呢?那水汪汪的弗吉尼亚美人呢?那比巧克力还甜的朱丽叶三世呢?天哪,这些好孩子,难道我们要把它们抛弃?”
“谁让它们长得不好看呢?”老伴嘟囔着。
老福克斯发誓说,他一定要种出真正好吃的苹果。
一段时间之后,终于有人发现性感苹果并不好吃。但是他们已经忘了以前的苹果是什么味道了,既然每个人都知道这是“最好吃的苹果”,他们就想:可能苹果这东西不对我的口味吧。越来越多的人不吃苹果了,但是他们总能收到别人送的苹果。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苹果,看来苹果还是个好东西,他们也就照例送苹果给别人,从来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。
这时,弗莱明也不失时机把性感苹果的广告词改了,广告词有两个版本,一个是“送给他一个小美人”,别一个是“送给他她一个大帅哥”。
这一年,老福克斯的巴顿将军、弗吉尼亚美人和朱丽叶三世终于结果了。他把它们送给朋友吃。经过他的耐心解释、亲身示范甚至赌咒发誓,满腹狐疑的朋友们终于相信了这是苹果,并且最终爱上了这种好吃的东西。
老福克斯走遍了每一个果园,把自己的种子送给他们,但是每一个果园主都告诉他:他们只种弗莱明的性感苹果,因为人们只买这一种苹果。
老福克斯只好守着自己的一小片地,每年种出的苹果还不够自己的朋友们吃。
性感苹果的广告仍然无所不在,它的销量仍然好得出奇。人们把它当作送人的礼物、玻璃柜里的饰物、孩子的玩具、宠物的饭后水果、学校的手工课原料、抗议活动的投掷物,等等等等,人们几乎都离不开它了。还有一些美术家用它发明了“果雕”,一些前卫音乐家甚至把它制成了打击乐器。但是,几乎没有人想起来去吃它们了。
又过了很多年,人们已经彻底忘记了苹果的味道和用途,但是他们仍然在买弗莱明的苹果,并且把它送给朋友。
百科全书里的“植物”及“食品”目录中已经找不到苹果,它被归于“工业”卷之“轻工产品”一集中。弗莱明家族仍然控制着全国的苹果工业,性感苹果的广告词已经变成了:我的情人,时刻相伴。
小福克斯家的几棵老苹果树仍然能结出苹果,在一次轻工业博览会上,他把他的巴顿将军、弗吉尼亚美人和朱丽叶三世带去并和朋友们当众把它们吃了下去。
第二天,《艺术家》报报道说,一群行为艺术者昨天表演了令人激动的吞食苹果,表达了人与工业的某种神秘关系。
而《新经济》杂志则尖刻地评论说,几个乡下青年带来了一些设计丑陋的小玩意儿,他们竟天真地把它叫做“苹果”,向弗莱明的工业帝国发起了可笑的冲击。虽然他们勇敢地把它吞了下去,但观众们显然把这看做一场马戏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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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面相人
传说桃园结义的刘、关、张三兄弟有一回请算命先生看相。先看刘备,那相士拊掌笑道:“你的相极好,白面而白心!”再看云长,相士又拈须喜曰:“你的相极好,赤面而赤心!”面黑如炭的张飞也急着要让相士看,那刘皇叔连忙将翼德扯到一边,说:“三阿弟险矣,莫相罢!”。
今不但有以面相人,更有以钱、以权、以礼、以……而相人者,或恐是算命先生的后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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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我们碰巧相爱
爱过一个男人,他柔情蜜意地跟我说:“其实,我给了你很多自由。”
那一刻,我只好微笑提醒他:“我的自由是我的,用不着你给我。”
在爱中,人们常常渴望他人为了你的自由而甘心情愿奉上自己的自由。对自由的放弃,意味对爱情的忠贞。
我们因为爱上一个不自由的人而伤心遗憾;可是,当我们爱上一个自由的人时,却渴望他放弃自由之身。
爱情是多么的独裁!我们想拥有的是对方的自由。他的版图,惟我独尊。
爱得天崩地裂的时候,我们甘愿成为情人手上补豢养的小鸟或是被驯服的豹,也希望对方如此。然后有一天,我们开始怀念在天空中飞翔和在林间跳跃的日子。
我们甘愿征服自己的自由,也只能维持一段很短暂的时光。
地久天长的家,不是用誓言来为对方戴上手镣,而是用信任把他释放。
你和我都知道,爱情里并没有绝对的自由,行动自由,心里牵挂着所爱的人,默默信守彼此的承诺。天涯海角,总是思念着他,被他占据着,这岂是全然的自由?
何谓自由?
年少的时候,自由带点任性。后来,我们用自由来兑换爱情。你是我的,你的自由也是我的。
然后,有一天,我们猛然醒觉,自由是内心的安静。我可以心安理得去做想做的事。我是自由的,没有背弃你,也没有背弃我自己。我是天上的鸟,你是林中的豹,各有自己的一张版图,只是我们碰巧相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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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堵话
“我爱每一片绿叶……”
“怎么?!每一片你都爱?!有一种绿叶,有剧毒,不但人吃了要死,就是不小心,皮肤沾上了,那也会很快溃烂!你也爱这样的毒叶?!
“我爱每一片无毒的绿叶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只爱绿叶?你难道不知道,‘霜叶红于二月花’吗?革命领袖有专门赞颂红叶的诗句,小学课本里就有,他们从小就受到那种革命情*的熏陶,你为什么排斥具有非常积极的象征意义的红叶?!”
“我爱每一片无毒无害的叶子,无论是绿的、红的、还是金黄的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只爱叶子?你为什么不爱花朵?”
“我当然也爱花朵……不过,我没有爱毒花,比如说爱罂粟花的意思……我自然也爱花谢后结出的果实,不过,这意思里也不包括毒果……”
“没有根须默默无闻地深扎于土地里,又哪儿来的枝叶、花朵和果实?!”
“我爱每一条根须……”
“根须从哪里汲取营养?!光有根须就能有所收获吗?!”
“当然,我爱给予根须营养的沃土……还有空气、水分和阳光……这一切我都爱!”
“好一个泛爱主义!可是你的知识结构怎么这样落后?你怎么连无土栽培都没听说过?!难道你希望我们国家的栽培技术永远处于落后状态?!”
“我爱每一种先进的技术……”
“每一种?!”
“当然,只包括那些用来造福于人类的先进技术,不包括那些造福于人类的的先进技术……”
“什么?!造祸于人类的技术,你也称之为先进?!”
“我的意思是,即使那种技术手段相对来说比较地高、精、尖,可是如果用来危害人类,也不可取,也应反对……”
“光反对技术就行啦?!技术是由人发明,由人掌握的!”
“当然,我爱所有以先进技术造福于人类的人们……”
“你置我们国家人数众多的尚不能使用先进技术的劳动人民于何地位?!”
“我也爱他们啊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爱,谁都爱,等于什么都不爱,谁都不爱!”
“那你究竟要我怎么个爱法呢?”
“你为什么只热衷于爱,而丝毫不提恨字?!”
“既有爱,当然也就意味着有恨……不过,我不能,也没有必要,在任何时间、任何地点、任何场合,面对任何人,都全面地开列出我所有的爱和恨呀……”
“你怎么这么滑头?!”
“我这怎么是滑头呢?我记得很清楚,我不过是说了一句‘我爱每一片绿叶’……“
“难道这句话没有某种针对性吗?!“
“也许,确实隐含着某种针对性—针对那些可恨的枯木朽株,它们不仅自己丧失了生命力和创造力,还起着羁绊活泼的生命前行发展的恶劣作用……“
“你这是在影射谁?!”
“具体的,比如说你!是的,现在请你听清楚:我爱每一片绿叶,我恨你这样的思维方式与罗致人罪的行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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捐腿
1905年是贝因哈特生命和艺术之路的转折点。因为这一年她在演出萨尔杜的《拉斯托卡》时,出事故伤了右膝,最后不得不截去右下肢。
她刚刚恢复健康,旧金山的泛美博览会经理打电报给她,向她提出:“假如贝因哈特同意泛美博览会展出她的腿,她可以得到10万美元的酬金。
看过电报,贝因哈特给经理回了三个字的电文:“哪条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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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辩的司机
司机对警察说:“警官,这回就让我过去吧,我们生活在这个行星上,它以每小时1000英里的速度自转的同时,还以每小时66000英里的速度绕着太阳转。而且太阳还以每小时上百万英里的速度绕银河转。你怎么好因我在限速30英里的区域内行驶35英里而给我一张罚款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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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比这更坏的事
亲爱的妈妈:
您好!我离开家到大学已整整一个学期,我想现在我该把学院的最新情况跟你谈一下了。我刚到学院就厌倦宿舍的生活,又偷了室友10元钱。我用这10元钱租了一辆本田摩托车,但驶出学院几个街区就撞在电线杆上。我的腿撞断了。一位住在拐弯处一座公寓楼上的年轻医科学生救了我。
他把我带到他的住处,给我包扎受伤的腿,照顾我到伤好了为止。因为他的照顾,我现在又可以到处走动了。我想告诉您,我们准备尽快结婚。因为早孕验血时验出呈阳性,这很麻烦,但我们的确希望在我肚里的婴儿出世前就结婚,然后就回家跟您和爸爸住在一块。
我知道您会像爱我一样爱那个婴儿的,尽管他父亲来自不同的种族与宗教,您未来的女婿是非洲留学生,请您尽量理解这一点。我们要回家住的原因是,我的医生朋友因为在我怀孕期间要照顾我,所以想离开医学院。
其实,我并没有偷10块钱,没有租本田摩托车,没有撞电线杆,没有断腿,没有遇上年轻医生,也不是要结婚。验血、婴儿也是假的。我不是要回家跟您和爸爸住,他也不会。
可是,我的几何课确实没上好,地质课也考得实在太糟。我刚才那样说,是想告诉你:还有许多比这更坏的事,但我一件都没去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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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我跑完这段路
这是一个跑步者的计划:
第一个月,跑完家属楼到学校的1000米;
第二个月,跑完1050米;
第三个月,跑完1100米;
第四个月,跑完家属楼到医院的1200米;
……
第二年,跑完家属楼到火车站的5000米;
或许这个计划在我们看来太不起眼了,看不出有什么科学独特的地方,甚至会嘲笑它根本就是一个懒惰者为自己定的一份长跑妥协书,一个月多跑50米、100米、难道不是吗?
那么,当我告诉你,这是一个才14岁,先天性残疾(单腿)并伴有癫痫病的男孩自己定的长跑计划时,你又作何感想呢?反正当时的我哭了,哭的同时,心里又在为少年鼓掌、祈祷。
6年后,当这个男孩在全国残疾人运动会上一举夺得金牌,有记者问他成功的秘诀时,他只说了一句很平凡的话:“每次跑步时我都对自己说‘让我跑完这段路’。”
是的,跑完人生这段路,靠的是持之以恒的积累和进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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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笑三国
赵云又一次挺枪杀向曹军阵营,所到之处人仰马翻,勇不可挡。
曹洪:老大,那个赵云又杀回来了!
夏侯炖:“他TM的也不累啊,7次了吧。”
曹操:“苍天啊,一定要把我的小弟全杀完他才肯停手吗?”
乱军中奋战的赵云:张飞你个@#%**,叫我殿后又不给我地图,长坂桥TM的到底在哪儿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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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质
1944年秋天,正当盟军部队向德国挺进的时候,德国步兵将军弗里德里奇·冯·德克斯特接到一个新的命令。
就在他看命令的时候,他的妻子阿洛伊西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旁边,竭力掩饰她焦虑的心情。过了一会儿,德克斯特把命令递给了她。
“我们还有10分钟,”将军说,“去散散步吧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,亲爱的?”在他们到达第一个街角之前,阿洛伊西问道。
“是元首亲自下达的命令,我被任命为海峡沿岸比利时边界线上蒙塔弗里尔要塞的司令官。”
“什么要塞?”
“我看这未必是个要塞,元首制定了一套新的计划,他指定一片特殊的地带作要塞,并派一批驻军进驻要塞,任命一个司令官坐镇指挥。他指示要坚守要塞,直到最后一个人。”
“这么说要塞是没有希望了?”
“不管前途是凶是吉,我都要服从命令。一旦环形防御被突破,敌人的炮火势不可挡,再要坚持下去将意味着一场残杀。”
阿洛伊西从心灵深处相信,绝不可能有一种值得用几千条人命来换取的局面,不过她没有把这一想法说出来。
“你对你将要做的事情考虑了没有,亲爱的?”她最后问道。
“我服从命令。”德里斯特说。
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严厉而刺耳的成分。阿洛伊西看得出,他的面孔罩上一种阴郁和失望的表情。
大多数人都会认为,德克斯特对于任何一个他所爱的人都给予甚少—他是个受教育不多、冷酷无情的职业军人。
他们俩—一个60岁的老妇人,一个63岁的老头子,沿着一条沐浴在秋天的暗淡阳光下的街道一边散步,一边谈论着恐怖,谈论着千百万人的死亡。—那里怎么可能有爱呢?爱还是有的,只不过就像是花生长在岩石中间一样。
“我亲爱的,”德克斯特说,不敢正视妻子的眼光,“你知道有一种人质法吗?”
“知道。”
这种法律德国人无人不知。那年夏天,这种法律的实施成了权威性的做法。如果一个军人开小差,他的父亲或母亲、妻子或孩子就要杀死。每当这种时候,将由玩忽职守的人将他最亲爱的人处决。
“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亲爱的。”德克斯特说。
德克斯特的弟弟死于厄尔阿拉梅因;哥哥洛撒·冯·德克斯特死于斯大林格勒;内弟厄恩斯特“下落不明”,家里人都认为他准是在罗斯托夫“遇害”,现在只剩下两位老人,一个将去蒙塔弗里尔当司令官,一个将要在家当人质。
“你注意到在给我的命令里提到谁担任参谋长吗?”德克斯特问道。
“一个名叫格鲁彭菲赫雷的,他是一名纳粹德国党卫队军官—我想不起他姓什么了。”
“格鲁彭菲赫雷·弗雷,我知道为什么任命他当我的参谋长。”
“暗中监视你。”
“为了使我忠于职守。”德克斯特说。
要说的话都说了,就在德克斯特走向停候在外面的汽车之前,跟妻子吻别时,他还在想着人质法。
在蒙塔弗里尔受困的第17天,盟军发起了第3次进攻,突破了外围环形防御。这是在飘泼大雨中进行的一场殊死的战斗,德克斯特将军亲自参加战斗,使这一天的局面转危为安,将一盘散沙的士兵部队重新团结起来,他竭尽全力,阻住了防御工事的缺口。
当他回到被破坏了的蒙塔弗里尔教堂地下室的指挥部时,格鲁彭菲赫雷·弗雷站起来迎接他。
“祝贺你,将军。”他尖声尖气地说。将军不解地看着他,在过去的几个小时,或者说几天,或者说几个星期发生的事情,没有一件值得祝贺。以一种过于做作的姿势,弗雷递给他一个金属制的东西,“勇士勋章,铁十字勋章!”弗雷说,“里特克来采(注:一种银质奖章)!从来没有一个人比你更配戴它。”
“它是如何被送到这里的?”德克斯特问道。
“是飞机送来的—你没有看见飞机从上空飞过?今天早晨,飞机丢下了一个装有信息的包裹。”
“包里还有其它东西吗?”他立即敏感地问道。
“党卫队总部给我的命令。”
“有我的东西吗?”
“有你的一封信,将军。”
德克斯特一看到这封信就知道是谁写的,他猛地从弗雷手里抢过它。鉴于天生就是一名间谍,适才弗雷抖着颤巍巍的手指想拆信。作为一名政治长官,他是可能要求德克斯特把信的内容向他公开的,但是他知道,德克斯特是不会让他看阿洛伊西的信的。
“有报告来吗?”德克斯特问道,他必须在看信之前注意自己的职责。
“有口头报告,长官。”副参谋长布斯说。驻军高级医疗长官报告说,麻醉剂和敷料已全部用完,血浆接近用完了,还有“第507炮兵团报告—”
德克斯特打断他的话,“我知道他报告的内容,每门炮剩10发炮弹。还有别的吗?”
“军事法庭判决,长官。”
两个开小差被抓住的士兵正等候枪决,必须由德克斯特迅速决断,不容耽搁。他打了一个大胜仗。若是一个窝囊废指挥,防御工事可能在第三天就要完全崩溃,然而今天已是第17天了,这就是比里特克来采还要令人满意的奖赏,他也理所当然的受之无愧,难道他连两名年轻士兵的命,都救不了吗?他觉察到弗雷的眼光正盯在他的脸上。
“我希望将军夫人很好,”弗雷说,他的声音变得越发尖厉了,毫无疑问,他这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他是在以全体驻军必死无疑来进行威胁。德克斯的手枪系在皮带上。他无法控制在心里升腾的激怒,真想拔出手枪结果这个疯子。然而那对阿洛伊西没有好处,肯定会给她带来一个悲惨的局面—把她投进象征着死亡的拷问室。将军以一种极大的毅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的感情,他说:“我想去休息一下,休息15分钟。”
他慢慢地走向房间的一个角落,这里,一个悬挂的毛毯遮住他的床。
德克斯特躺了下来,手里拿着那封信,一种稍纵即逝的、不可思议的诱惑使他没有立即看信。他太困乏了。他想起他的功绩,这功绩会完全驱散他的苦恼,同时还可能成为挽救阿洛伊西生命的非常可靠的理由。一场流血牺牲或许可能平息这帮党卫队狂人的猖狂,万一不能如愿以偿,他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,因为他将永远地心安理得了,即使阿洛伊西……不!他绝不能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了。
一场流血牺牲也无法解决整个驻军的问题,他死了,弗雷将接替他指挥,1万名士兵仍然摆脱不了厄运。想到这里,他拆开了信。
“我最亲爱的,这封信将给你带来一切良的的祝愿和我对你最深切的爱意—自我们结婚这些年来你一直感受到的爱。不过,我最亲爱的,我担心这封信会增加你的苦恼,因为我有一个噩耗要告诉你。
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不在人世了。我患了癌症,病情是在最近几天开始恶化的,看起来我不可能活下去了。莫伦威茨大夫一再要我服安止痛药,而我一直瞒着他将药保存了下来。今天晚上寄出这封信以后,我就准备把它们全部吞下。
因此,我必须向你告别,亲爱的。在我心目中,你一直是最出色的、心地最好的、性情最温存的丈夫,我真心诚意地爱你。我庆幸有一个我不仅挚爱而且钦佩的丈夫。
今天晚上,你—一直并且永远是我最最亲爱的人—将是我一生中最后考虑的内容。再见,亲爱的,再见。”
此刻,德克斯特的意识全部集中在即将失去妻子这一可怕的念头上。一个没有阿洛伊西的世界不是他想生活的世界。他把手放在手枪上,这一冰凉的接触在他的脑海中展现出其它一些现实,阿洛伊西死了—不会受党卫队控制了。他意识到,他要履行一个职责,这一职责现在就可以完成了。
他拔出手枪,出现在地下室里。
“走,否则要你的命!”德克斯特对弗雷说。弗雷一声不吭地遵命。
“布斯!”德克斯特厉声地命令道,“马上给富塞尔将军打电话!”
“你想投降!”弗雷又一次尖声地叫了起来,整个身体因情绪激动而痉挛着。
“是的。”德克斯特说。
“可是你的妻子!”弗雷说,“你还记得……”
“我的妻子死了。”
“但是我的妻子—我的孩子—”
弗雷的嗓子变成了声嘶力竭,他伸手想拔手枪。就在他连手枪皮套都来及解开的时候,德克斯特已经向他开了两枪。
那天夜里,英国广播公司播出了蒙塔弗里尔投降的消息,一万名士兵逃离近在咫尺的死神幽灵,涌进盟军的战俘营。在远离普鲁士东部的一个阴暗的地下指挥部里,他们的元首像个疯子似地歇斯底里地咆哮着,因为他希望都死光的1万名士兵却个个都活着。
就在同一个夜晚,4名德国官兵敲着位于韦尔芬斯特拉西的一所房子的门,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开了门,只一瞥,就认出了他们的军服。
“我在盼望着诸位先生。”她说。老妇人的帽子和大衣挂在大厅里,穿戴完毕,向正在等她的汽车走去。她没有癌症的症状,但是正如她所许诺的那样,她今天晚上考虑的对象就是她曾经给写过信的丈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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