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三0四】原创游戏小说《野人纪》 之 穆原之战的最高统帅

凯-岗

长篇小说连载《野人纪》

三十四、穆原之战的最高统帅

　　


　　

　　在瓦鲁达出发上雪山后，亚特也回到库玛城向库玛大人复命，并得到提拔，得到一片领地，开始建立自己的部落，在拉格之战的英勇表现给他带来了名声，吸引了不少勇士前来投奔，部落发展迅速。在瓦鲁达满世界寻找科娅的那三个月，亚特部落已经成为库玛城邦西北部最大的部落，修筑了部落主城，并不断扩张领地，一只脚踏进了属于拉格城邦的伏虎野林，一只手已摸到了茂草之泽，与同样获得封地的噶多部落联手，准备对伏虎野林发动分割战役，瓜分剑齿虎王的领地。穆原之战的爆发让亚特与噶多暂时放下伸向剑齿虎王的利斧，带领部落勇士赶来增援。听说雅娜要从各部落族长中挑选统帅，正是扬名立威的大好机会，亚特与噶多都跃跃欲试。

　　选择统帅的办法很简单，各族长自带一百勇士，夜袭敌营，能活着回来的，以斩敌首级多少分高下。

　　最后出发的队伍一共七队，属于雅娜城邦的五队，属于库玛城邦的是亚特与噶多两队。亚特出发前对噶多说：“你尽管拼命杀，我掩护你。”意思是他要协助噶多争夺统帅之位。

　　噶多说：“不，你去争统帅，我掩护你。”

　　亚特说：“好，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　　噶多本来只是客气谦让一下，毕竟合作争位的主意是亚特提出的，人家替你着想，你也得有所表示才对，不料亚特竟然一口应允，让噶多后悔不已，顿足捶胸。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，反悔食言不是噶多的作风。

　　在噶多还没毕业之前，他部落里那位性急的老族长就主动跳崖，把族长之位传给了年仅十六岁的噶多。噶多升到鳄尾战士之后，才回老家接任了族长大位，把全部落族人都接了出来，在自己的小寨子里开始耕耘建设，开良田，兴土木，努力生育，发展人口事业，小寨子迅速变成大寨子，又从大寨子变成小城堡，起初的发展势头远比亚特要好，但不久就出了问题，主要来自于那位急着找死的老族长，他在跳崖的时候喊出了“噶多野人王”的口号，野兽们都听到了，并且迅速传遍兽界。野人王的传说由来已久，只是一直没有具体人选，这一次不单是野兽，连野人都是第一次明确听说谁是野人王。野人们当然知道噶多只是许多可能人选当中的一个，野兽们的大脑却不太喜欢做生物化学运动，权且就把噶多当成了未来野人王。须知野人王的最重要职责就是率领野人消灭野兽，一统天下，因此这位未来的野人王就成了野兽的公敌。噶多的小城堡不断受到各种野兽的攻击，族人不敢单独外出，外人不敢来做客，连商人都不来做生意。噶多部落一度陷入孤立，全靠噶多本人以其强悍的武力追狼逐虎，东指西打，勉强维持。这种局面在他参加拉格之战后得到了改观，亚特成为了他的邻居，两强联手，把这一区域的大群野兽基本荡平，各自扩张发展。野人时代，有个好邻居非常重要。

　　噶多的族人视噶多为未来的野人王，对老族长的遗言都深信不疑。噶多本人却没那么自信，主要是出于对自己智商的考虑。在凯岗学艺时，噶多的智商仅比瓦鲁达略高一点，在班里倒数第二，也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安慰，瓦夏曾对噶多说：“聪明反被聪明误，不聪明起码误不了自己。”这话对噶多很有鼓励鞭策作用，但无助于他变聪明，尤其是爱上瓦夏之后，智商基本为零，所以对穆原联军统帅一职也不是当真那么在意，何况他对亚特是很佩服的，两人在凯岗学艺时本就交情颇深，如今又是好邻居好战友，少不了经常合作。最关键的是，噶多此来目的并不在此，他是为了瓦夏，特地带了许多宝石、皮草，打算在胜利后向瓦夏求婚。这事不但对噶多本人，对他的整个部落都很重要，意义非凡。

　　噶多部落原是北边寒冷地带的半牧半渔民，在噶多小时候，部落被原肉齿兽洗劫，包括噶多他妈在内的大部分族人也被掳走，人口骤降，到噶多在拉格城邦建功立业重建部落时，人口不足五百，新任族长噶多采取的第一项重要政策就是计划生育，规定族人凡到具有生育能力年龄即须结婚，婚后须努力生育，以公共族产奖励多生多育者，而到了年龄不婚不育就要受罚，为部落承担更多劳动，捐献更多财产。这与茂草之泽鳄鱼王实行的计划生育是截然相反的路数，其实也不奇怪，当今同一个地球不同地方的人就有截然相反的生育权利，所谓同一个地球同一个梦想其实从来就不存在。但同一个部落同一个梦想就很容易实现，除非族长自己带头破坏，噶多就遇到了这个问题，他早已过结婚年龄，生育能力也是空前的好，却没有娶回族长太太，生育无数小部落勇士，这是爱情的问题。其实噶多完全可以找部落里的许多美女互相帮忙，这样兴许还能帮人家丈夫多生几个孩子，但噶多在自己部落实行的是凯岗大人制定的婚姻王法，婚姻是一夫一妻制，也就是丈夫属于妻子，妻子属于丈夫，类似于拥有一件衣服一样，既有使用权也有所有权，像瓦鲁达的老族长找小姨子帮忙的事情在这里属于违法。要是换个角度，为生育事业计，噶多其实不应该执行婚姻王法，那样更有助于人丁兴旺，但噶多部落是文明城邦的部落，不能再像以前在偏远地区没有王法教化的时候那样生活，这是共识，也是大势所趋。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，就发生在噶多身上，他有爱情，他爱瓦夏，暗自发誓此生非瓦夏不娶，假设瓦夏不爱他，永远不嫁他，他就要守一辈子光棍。当然他也可以放弃誓言，随便娶个母的回来，要看他愿不愿意牺牲爱情。

　　噶多不愿意牺牲爱情，因此受到来自部落元老们的巨大压力，而且，以身作则是族长必备的素质，比他小的男生女生们都结了婚互相帮忙去了，他还孤身一人顶风抗法，未免难以服众，所他迫切需要瓦夏嫁给他。

　　但瓦夏不在，到艾卡请援兵去了，这样也好，省得噶多整日看着人家想入非非，打仗的时候心不在焉，那是会要命的。

　　亚特选择的突破口位于河岸，那里长有半人高的芦苇，易于埋伏，撤退的时候也好隐藏，富于智谋的亚特没有急于求成，他先带人在芦苇丛中挖了几个大坑，砍来芦苇遮盖，做成陷阱，布置好记号，等主营那边射出号令响箭，才迅猛冲出芦苇，杀进敌营。

　　岸边是河马的营地，河马睡觉向来死沉，负责安保工作的十只河马竟有八只偷懒睡着，让亚特与噶多偷袭顺利，亚特的队伍分两路包抄和围杀河马，噶多在他们两翼负责掩护，让他们无后顾之忧，放手杀敌。按照约定，战功要以砍杀敌人首级多少为准，如果杀的是恐爪龙，那鸡头一样大小的龙头砍掉不难，搬回去也容易，河马却是大个头，一个人要搬动一个河马脑袋都很费劲，能扛走两个基本上可当奥运举重冠军，前提是还有命回去领奖，所以遇见河马、鳄鱼等大型野兽就不须砍首级，改为挖取心脏——当亚特与噶多得胜回营之后，这里横七竖八躺满被掏了心的河马，鲜血淋漓，惨不忍睹。

　　七支夜袭队伍，有一支进去了就没出来，他们闯进了恐爪龙的营地，给正为次日早餐发愁的恐爪龙解决了军需，还有三支队伍都是只带回一半人，四支偷袭成功的队伍中，以亚特斩获最丰，伤亡最小。亚特亲自把带回的河马心切片爆炒，佐以葱姜蒜椒，犒劳全体参加夜袭的友军。亚特的厨艺确实一流，大家心悦诚服，一致推举他为三军统帅。

　　雅娜把统帅戒指戴到亚特手上，叮嘱他说：“我只有一个要求，少死人。”

亚特是库玛的象牙战士，奉行的库玛战法与拉格战法很不一样，拉格是根据勇士们的职业特长，划分职能军团，这种战法虽能集中兵力统一调度，但职业技能的弱点却很明显，拉格之战中巫师军团被全歼就是一个典型战例。库玛的战法是区域作战模式，把战场划分成几个区域，如前敌区、敌后区、左翼、右翼，任命前敌指挥、右将军、左将军，让将军们自行组建调配军队，完成战术与战役目标，弊端是整体配合欠佳，临机应变性能较弱。亚特是个擅长动脑子的统帅，他的部落在执行库玛战法的同时，也吸取拉格战法之长，比如右路军中会分设战士突击队，猎人清剿队，巫师施法队，视战况变化随时调整攻击阵式或防守队列。他把这一套也搬到穆原之战，并再次改革，任命了前敌指挥、右将军、左将军，增设了游击将军。因为穆原之战以防守为目的，他把自己的主力设为中军，让噶多担任前敌将军，统率其余库玛勇士，尤卡坦任游击将军，雅娜的职业战士、猎人与巫师为右军，雅娜各部落勇士组成左军，全军呈个字形直面敌军。

　　尤卡坦听完亚特的部署后，对雅娜说，亚特将军是个军事天才，这个阵形宜守宜攻，兵力配置合适，用噶多为前军以硬碰硬，左右两军配合照应，转守为攻时，以逸待劳的中军将突前替代疲守的前军，追敌于狼狈混乱之际。
但防守永远不是战争的目标，现在的最大问题是艾卡援军什么时候能到，对敌形成南北合击，一举歼灭之。

　　这边在紧锣密鼓地挖筑防御工事，为选出统帅而欢欣鼓舞，那边的野兽们却愤怒了，为惨被挖心的河马。

　　两百多只河马躺在河岸上，血水横流。牟牟巡视过后，也很愤慨，要打就摆开阵势打个痛快，是输是赢全凭实力，何必干这种偷袭的勾当？

　　剑龙将军德巴带表示了对河马的哀悼之后，跟牟牟说，既然这些河马都死了，不妨就喂了战友们吧，恐爪龙都把战死的野人堆起来准备做早餐了，它们胃小好打发，我们剑龙可是三天没吃肉了，再不找肉吃恐怕没力气上阵杀敌。

　　德巴的话提醒了牟牟，它下令把恐爪龙杀掉的野人都搬过来。德巴以为牟牟要把恐爪龙的战利品赏给它们，乐颠颠地去了。恐爪龙们却不答应了，跑来问这算哪一门子赏罚。牟牟说：“你们来的正好，把人都扛来，用你们的刚爪把他们的心都剖出来。”

　　大家以为牟牟要以牙还牙，以心还心，却觉得这么干没什么意义，毕竟那些野人都死了，再死一次顶多解解恨而已，还不如分给大家吃掉实在。牟牟解释说：“不是的，我想把河马救活。”

　　牟牟见过瓦鲁达祭炼，还经常帮他煽风点火，添油加醋，在拉格城里，牟牟还在依果家里见过她祭炼活兽，把一只绵羊的心装进一只野狼身子里，炼出一只大慈大悲的大灰狼——只是牟牟不知道，那只大灰狼只活了一天。祭炼的咒语牟牟隐约还记得，所用材料都是它帮忙衔过去的，都知道是什么东西，就吩咐野猪们帮忙去采集。鳄鱼们把野人尸体都拖了过来，恐爪龙开始用它们的刚爪开膛取心，再一个个装到河马胸口里。祭炼材料里有一味鳄鱼胆汁，刚好有五只战死的鳄鱼，也让恐爪龙取了胆来。鳄鱼将军喀喀见恐爪龙为救河马牺牲了早饭，主动把五具鳄鱼尸体给了恐爪龙，嘱咐说：“别当着我们的面吃。”

　　剑龙们看得眼馋，也想讨一口肉吃，鳄鱼喀喀说：“想吃肉啊，对面那里有的是，有本事自己抓来吃。”

　　材料齐备后，牟牟让野猪们拱石建灶，三趾马驮来一口尤卡坦军败逃遗弃的石锅，懂得生火的德巴用尾巴卷起一块打火石，朝另一块火石使劲一砸，碰出火星，点燃干草，河马用大嘴巴兜来河水放进石锅，把材料混和煮成烂浆，敷到开了膛的河马胸口。牟牟牛嘴念念有词，开始作法。

　　其实牟牟也没什么把握，祭炼本是一门高深的技艺，聪明如野人也不是个个都学得会，笨如瓦鲁达者十炼七败，据说成功的概率要看祭炼者的人品，人品高的成功率就高，不过依果也说了，瓦鲁达的人品其实挺好，就是奇怪他怎么老是炼不成东西。至于牟牟的牛品，看结果就知道了，两百多只被掏心的河马，有一百六十七只重新站了起来。

　　圣牛牟牟从此更加成为圣牛。

　　一只一只地救治河马，折腾了一整夜，牟牟累得不行，站都站不稳。鳄鱼喀喀说：“您去休息，我带大家上阵杀敌。”

　　身为统帅不能冲杀在最前，对野兽来说是一种耻辱，但牟牟的状况显然特殊，大家都不肯让它去送死，牟牟只好大大咧咧地躺在两只死河马的身上，看着鳄鱼、河马们出发杀敌。

　　鳄鱼将军喀喀与野人交战多次，经验丰富，它带领两千鳄鱼攻击中路，河马为左路，沿河岸进击，剑龙、狼、獒等兽群抄右路，三军齐动，实施全面进攻。

　　鳄鱼将军喀喀没有指挥过其它野兽作战，所谓三军齐动根本就齐不了，剑龙、狼、獒等兽群动作迅速，率先冲向了雅娜各部落勇士组成的左军。鳄鱼移动缓慢，那边杀了半天也没走到噶多军团的箭矢攻击范围内，让噶多急得直跳脚，恨不能自己上去替鳄鱼们快一阵。河马军团则出现了异常，那批被掏了心又被牟牟祭炼复活的河马，大概是报仇心切，咬牙切齿，健步如飞，以惊人的速度突出队列，朝前狂奔。雅娜勇士们本已计算出河马的速度，知道还来得及谈论一下天气，睡上一觉，或者研究一下家里的财务状况，甚至来得及谈一场恋爱，才能正式交战，因此都懒懒散散，浑不在意。不料那一百六十七只复活河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阵前，撞破护栏，不要命地狂奔而入，许多勇士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起，就被河马撞中屁股，弹地而起，落下来时又砸中同伴，死伤连片。

　　也不知道这批河马是否了解自己只有一天寿命，才如此视死如归，气壮山河，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，激起了后面大批河马的斗志，争先恐后，奋勇前冲，一千四百多只河马全部杀入敌阵，把雅娜军右路防线冲得七零八落，溃不成军。亚特眼看右翼要折，急忙调拨中军一半兵力，亲自率领，扑向河马。尤卡坦也顾不得自己的游击军是残兵败将、疲兵弱旅，强行迎上去填补右军的阵地空白，两军合击，总算把河马的攻势压了下来。亚特奋勇冲杀，挺矛刺中了一只雄壮的复活河马胸口，挑出心脏，那颗鲜红的心在矛尖上还一动一动地跳着，看上去有点眼熟，似曾相识的样子。

　　雅娜军将近一半的兵力都投入到对付河马的右路，左路的部落勇士用投石飞矢压制住了剑龙等群兽的进攻，加上阵前挖有防御深沟，狼、獒等个头不大的野兽只能站在沟边狂吠，无法飞越，剑龙也不敢冒进，这一路无功而返。中路主力是两千只鳄鱼，赶到阵前时，右翼剑龙们已经折返，将军喀喀正要下令进攻，左翼河马却已开始撤退，喀喀即改令向左翼靠拢，这一变化确实高明，亚特与尤卡坦两军奋力把河马驱逐出阵地，乘胜追击，刀枪斧钺朝着河马的大屁股招呼，却被鳄鱼军团横击拦截，追得最起劲的五百多人被包围，亚特奋力突围而出，三百多名勇士填进了鳄鱼的肚子。喀喀失去了左右两翼，再攻无益，也就撤了回去。

　　穆原联军打退了野兽的进攻，从结果上看也算赢了，只是赢得比较惨烈，损失了一千四百多人。野兽联军牺牲了三百多只河马以及零星野兽，以数量计，也算赢了。因此两边都开了庆功会，雅娜大人为亚特将军颁奖，牟牟为喀喀将军祝捷。

　　德巴本来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军事才能，却被一条破沟挡了回来，见牟牟夸奖喀喀，忿忿不平，认为喀喀不过是捡了个便宜，而且还吃到了肉，它们剑龙白忙了一阵，只吃到石子，心里更加不平衡，悄悄与同伴们商量，半夜也去偷袭敌阵，抢几口鲜肉吃吃。这个主意本来是不错的，只是剑龙们一觉醒来，发现天已亮了，错过了夜袭时机。这倒不怪德巴，那时侯还没有闹钟，德巴虽然布置了值班，但值班的那只剑龙睡得比谁都香。

　　睡足一夜，牟牟恢复了体力，来了精神，要亲自披挂上阵。由于牟牟昨天没有出阵，穆原联军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支野兽联军的统帅是何方神圣，有人猜测是一只翼龙，因为它一直在战场上空盘旋监视。也有人猜测是野猪，因为远远看去坐镇中军的是一群野猪。亚特却怀疑真正的对手是鳄鱼王，因为有人认出喀喀是鳄鱼王手下大将，而野兽军主要兵力就是鳄鱼与河马，都是沼泽里的野兽。如果当真是鳄鱼王，那么鳄鱼军就远远不止这区区两千，可能还有上万只鳄鱼潜伏在附近。亚特牢记拉格之战的经验教训，沧螈军突袭拉格城东门的现场他也看过，穆原与茂草之泽仅一河之隔，如果大批鳄鱼渡河而来，这条防线显然不堪一击。想到这个危险，亚特找来尤卡坦商议，让他带领游击军到右翼沿河布防，伐木筑坝，垒石造墙，以防止鳄鱼大举进攻。

　　解决完后顾之忧，亚特着手准备第二阶段的防御，连夜加派人手搬运石材木料，修筑高墙，人挡不住就用石头挡，昨天一条壕沟打退了剑龙军就是个很好的经验，鳄鱼善攀爬，也擅长挖墙脚，壕沟挡不住鳄鱼，石墙的墙基也必须深挖垒石，墙下留孔，石矛可以穿出，刺伤挖墙脚的鳄鱼。亚特又把战士都集中调拨到右军以对付河马，巫师集中到前军对付鳄鱼，猎人集中到左军消灭剑龙、狼、獒。一系列调拨部署都是审时度势，应对有方，确显大将之才。与此同时，野兽军的统帅牟牟还在睡大觉，等穆原联军都准备妥当了，才兴冲冲下令全面攻击。

　　野兽军还是鳄鱼居中，与昨日没有不同，因此亚特和尤卡坦都很乐观，希望能再抵挡一日。

　　这场战争原本态势明显，按亚特估计，如果野兽军还是昨日那样凶猛，穆原联军只能挡三阵，防线必垮，到时候全军回撤，躲进雅娜城内依托石城固守，等待艾卡援军。

　　队伍才刚出发，牟牟突然想起拉格之战中恐爪龙藏在剑龙肚皮下的事情，即刻让翼龙飞回去告诉恐爪龙，跟到河马军后面，混在河马群当中。这神来一笔导致了亚特的部署完全失当，右军战士们本是以硬碰硬死磕河马，全都带上长矛长枪大斧头等长兵器，等河马冲过壕沟撞塌石墙，扑入阵地的却不是河马，而是一千多只恐爪龙，顿时阵脚大乱。这群恐爪龙经历过几次战争洗礼，已经非常有经验，上来就直扑人的脖子，战士们只能用枪杆矛柄去挡，它们正好抓住枪杆玩单杠，两只脚上的刚爪横切，把脖子切断，当然也有体操玩得不太溜的，刚爪切了鼻子下巴之类。战士们乱成一团，枪矛乱打，这只能打中同伴，对小巧的恐爪龙毫无杀伤力。战况与昨日如出一辙，亚特被迫带领中军增援右翼，而左翼那条壕沟也跟昨天一样挡住了剑龙和狼獒，德巴又站在沟前干瞪眼。

　　与恐爪龙近身搏斗是很不明智的，亚特让勇士们举盾牌防御，筑成盾墙，自己带着十几名身手特别矫健的勇士，站到盾墙前，用短兵器迎战恐爪龙。亚特那对剑牙短刀派上了用场，刀光霍霍，挡者立毙，瞬间脚下躺了六七条恐爪龙尸。这个极具威慑力的场面吓住了恐爪龙们，它们聚集在亚特前方，悄悄商议片刻，一家十余只恐爪龙集体出击，一起扑向亚特。亚特双臂轮转，刀砍刃削，啪啪连响，七八只恐爪龙血溅当场，身首异处。

　　恐爪龙见风使舵的本领一流，一见来了克星，就都畏缩不前，把局面交给河马们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