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题:
【二十】原创游戏小说《野人纪》 之 艾卡城中的暗杀行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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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凯-岗
时间:
2010-1-18 16:32
标题:
【二十】原创游戏小说《野人纪》 之 艾卡城中的暗杀行动
本帖最后由 凯-岗 于 2010-1-19 14:59 编辑
长篇小说连载《野人纪》
二十、艾卡城中的暗杀行动
乌干先生截了当地回答说:“不,你杀的。”
这回答让瓦鲁达很错愕,在乌干先生出现之前,他一直处于睡眠状态,做了不少梦,其中大部分梦境他还记得,并没有杀人的情节,那些梦很温馨,很暧昧,但很不暴力。
梦里杀人这种事,在魔幻的野人世界也属于迷信,梦游杀人的事倒是发生过,但瓦鲁达一直被捆绑着吊在树上,如果说他的后世是魔术师大卫·科波菲尔,倒还有徒手脱身下树杀人再爬上树把自己捆起来的本事,何况并无观众,不须掩耳盗铃。但从现场来看,泥地上到处都是脚印,而且足迹都围绕着捆吊瓦鲁达的那棵树,却不见瓦鲁达那双大脚的印迹,仔细观察,足印有三个人,其中两人进院子走了无数圈之后,又出了院子,剩下那一人的脚印,就是赫然僵毙在墙脚的那位。
乌干先生是艾卡城邦的总教头,对各种各样的决斗厮杀和打架斗殴极有研究,经过他的案情重组,瓦鲁达才得以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梦中杀人的。
在瓦鲁达被高高挂在树上,颠倒于这个世界的时候,有三个人悄悄走进了院子,他们要执行一项任务,杀掉瓦鲁达。也就是说,这三人是刺客。
三名刺客当中,有一人手执一把利斧,是用骨粉加石粉加某种树汁烧造而成的,这种复合型材料是最新发明的高科技,如果顺利发展下去很可能成为陶瓷,也就是说,这种材料与陶瓷有某种品质方面的类似,硬度足够,却容易脆裂,因此不能做成刀剑,只能做成很厚的斧头,而且不能砍太硬的东西,只能砍人,比如瓦鲁达的脑袋、脖子之类的东西。通常一斧头下去,也能砍断四五个脖子,两三个脑袋,所以这名刺客充满自信地抡起大斧头,照准瓦鲁达的脑袋一斧头劈了下去。那时候瓦鲁达正在睡觉,做着一个好梦,梦里有无数星星,星星下面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火,火堆旁边坐着两个人,一个是他自己,另一个是依果。因为瓦鲁达是被倒吊的着睡觉,所以他梦里的景物也是倒置的,大地倒扣在上,星星月亮在下面眨眼,他和依果就像屁股用胶贴在地上,身子倒挂,头发全都竖了起来,其实是像瀑布一样洒下头顶,衣服也受重力影响,全都掀了起来。梦里是夏天,依果穿着裙子,盖着的却是腰,腰以下部位……看不太清楚,因为天太黑,火光又太过飘忽,这使得瓦鲁达无比盼望天快一点亮,然后突然天上(其实是天下)一声炸响,黑夜刹时变成白昼,所谓天遂人愿,实在灵验,可瓦鲁达眼前全是白亮白亮的强光,还是什么都看不见。
似乎是为了满足瓦鲁达的心愿,在瓦鲁达盼望天亮有光以便看清楚某些东西的时候,那名杀手抡起了大斧头,照准瓦鲁达的脑袋劈了下去,然后瓦鲁达的世界变成了白天,刺客的斧头变成了碎片,只剩下一个秃头木柄。
如前所说,瓦鲁达的头皮很硬,得益于依果为他做的那顶犀牛头皮盔,这个绿头皮曾经撞晕河马,撞断大树,这一次用刺客的斧头证明了它还能抵御高科技新式武器,但头皮再硬,脑袋里面依旧是脑浆,瓦鲁达虽然没有被劈开脑壳,却被劈晕了,严重脑震荡,症状就是传说中的眼冒金星,只不过金星太多又太亮,一片煞白,所以他的梦境从黑夜变成了白天,想看清的东西依然没看到。
这个意外的结果让使斧头的刺客很纳闷,这柄斧头连剑齿虎的脑袋都能劈开,却居然折在一颗人头上,让人百思不得其解,便坐到井边苦苦思索,到底是哪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。同伴们一边嘲笑他,一边争着要完成行刺的任务。这两人一人使的是石矛,另一人使骨杖,都属于长兵器,石矛擅长刺扎,骨杖适合施展魔核巫法,考虑到第一位使用斧头受挫,同样属于硬碰硬的石矛便退让给了骨杖。这位施骨杖的巫师最擅长的是翼龙魔核的俯冲技,能像一只翼龙那样高速俯冲直扑敌人,杖头狠击,冲击力倍增,同时魔力渗透,消髓溶脑,厉害之极。要是从“科学”角度来说,这魔法应该算一种仿生武器。
使用俯冲技,必须站在高处,如果瓦鲁达是站在地上,这位巫师刺客的弹跳力也足够,能达到奥运会跳高冠军的水平,使出这一招就比较容易得手,但现在瓦鲁达被挂在一棵大树上,院子里也没有山,找不到制高点,不方便施用这种魔法。同伴建议他从城外移石搬泥造一座假山,考虑到时间问题,被否决了,转而考虑砍一棵大树来竖到院子当中,但抬眼四顾,城中只有石头,难见大树,一样要跑到郊外砍树不说,搬回来也很费劲,竖起来固定在院子中间也很花时间,估计也是两天后才能完成的工程,于是想了个便捷的办法,让他的同伴爬上院墙,他再爬到同伴肩膀上,这样就能比吊着的瓦鲁达高出一些。这个法子果然是有效的,巫师刺客得以在同伴肩膀上高高跃起,像一只翼龙那样俯冲扑向瓦鲁达,途中突然想出一句不知道属于诗还是歌的语句,什么站在巨人肩膀上什么什么的——可以整理成一句很有哲理的话,发布出去成为名言。
由于从院墙到瓦鲁达被吊之处有一段距离,那巫师刺客俯冲起跳的起点不够高,更关键的是,因为第一个刺客斧劈瓦鲁达的硬头皮不果,这名巫师刺客的杖头直指很习惯地直指那颗绿色的脑袋,迅猛一撞,刺客双手虎口大震,骨杖脱手,朝天而去。因为毫无准备,巫师刺客收势不及,脑袋直奔向瓦鲁达,戴在头上的龟壳头盔与瓦鲁达的绿头皮迎头相撞,乌龟壳头盔虽然也是绿的,却碎成一堆烂渣子,巫师刺客只觉得胸口一麻,那消髓溶脑的魔力反弹回来,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,就直挺挺摔了下来,一命呜呼。
瓦鲁达刚才被斧头砍得眼冒金星,深度脑震荡,梦境从黑夜变成了白昼,这一杖却又把他撞回了漆黑不见五指的深渊,巫师的法杖虽然没有撞破他的头皮,魔力却渗透进了脑髓,所幸被硬邦邦的犀牛皮阻隔延滞,大脑受损不算严重,仅仅重新震荡了一回,满眼的金星变成了黑洞,把他拖入无底的深渊,这时候他又看到了依果,依稀就在耳边掠过,飘向更深的深渊……
第三个刺客准备出手前,再不把目标锁定在脑袋,这颗脑袋太过邪门,不定是割下来祭炼过的,或者是装了什么重装甲,于是转而攻击瓦鲁达的肚子,那地方看上去不像有重装甲的样子,而且由于衣服被绳索吊扯的原故,肚皮露出了一半,石矛头扎进去应该不会遇到多少阻力。这个判断毫无疑问是正确的,刺客在实施的前半程也很顺利,他走到瓦鲁达跟前,看准了位置,打算把石矛从瓦鲁达的肚脐眼扎进去,但接下来便发现自己完不成这个动作,他怎么使劲都举不起石矛,低头一看,原来刚才把肩膀借给同伴俯冲起跳的时候,双肩的肩胛骨竟然被巫师刺客踩碎了,双臂软耷耷垂挂在肩头上,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,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划破了夜空。
如此一来,三个刺客一个暴毙,一个丢了武器,一个残废,都失去了行刺的能力,活着的两人都郁闷到了极点。使斧头的那位似乎是他们的头儿,主持召开了前敌会议,提出了解决方案:重新制作武器。虽然那个残废的刺客还有一柄石矛,但野人不能使用别人的武器,这是原则,哪怕在干最卑鄙的勾当,也不能违反原则。由于时间的关系,到野外寻找合适的材料已经来不及了,只好就地取材,拆了一段院墙,挑出一块适合琢磨成为斧头的石料,砍下几根粗细适中的树枝做斧柄。刺客头儿做得很认真,就像在自己家里劳动一样,那一段时间他忘记了自己是刺客。但这项工作在打磨石头的阶段就改变了方向,因为刺客头儿磨了一阵之后发现,要在天亮以前把石头磨成斧头模样基本上不太可能,于是就调整了方案,决定更换另一种材料,用湿泥捏成斧头的样子,插入木柄,然后吹干,就能成为一把泥壳斧。理论上这种泥壳斧也能砍下人的脑袋,前提是湿泥要掺入鳄鱼的碎鳞,还要混合翼龙的干筋,泥巴也要选高山白泥,有点像钢筋水泥预制件,但眼下这些材料都不好找,只能因陋就简,用井边半湿的沙泥,掺进一点细树根做筋,再从自己穿的兽皮衣服上揪几把兽毛下来,和进泥巴里。很显然,这就是野人时代的豆腐渣工程。但这位刺客头儿不这么想,他对自己的专业精神很是敬佩,并且希望得到同伴们的赞赏。那位残废了的刺客疼痛已过,吊着双臂围着瓦鲁达转了几十圈,认真研究那颗绿色脑袋,没有顾及头儿的感受。
用这样的豆腐渣斧头砍人,如果正好砍中颈动脉,并且砍中的斧刃部位正好泥质很硬,又很锋利,大概也是能死人的,就如豆腐渣教学楼在倒塌之前不会倒塌,一样能传出朗朗读书声,因此结果也就不难预料,这第三次行刺甚至还没等到实施,泥壳斧就在头儿的手中散成了一堆泥沙,又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木柄。
关于暗杀,这位刺客头儿是这样想的,用斧头砍中暗杀对象的脑袋,像砍西瓜一样,要砍得平整,对称,左右两半的份量误差不超过二两,一件艺术品就算完成。忘了交代一句,这位刺客头儿本职是搞艺术的,工作内容是用斧头对付石头,根据顾客的需要,把石头劈砍雕琢成某种形状,做刺客是兼职,酬金比搞石雕高很多,要是顺利赚到手,就能偿还许多债务——好像伟大的艺术家都必须经历一段负债累累的穷困日子,否则很难伟大。但现在没有了斧头,就等于画家没有了笔,琴师没有了琴,唱二人转的没了一个人,而且天色已亮,所谓暗杀暗杀,须在黑暗中杀,野人的原则性很强,哪怕干最卑鄙的勾当,也要照规矩来办,因此只好离开,等着天黑再回来,如果那时瓦鲁达还吊在树上,如果吊在树上的瓦鲁达还继续做梦,如果他们的武器不再那么不堪一击,如果……虽然理论上不可能就是可能,但这种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发生,瓦鲁达被乌干先生解救了下来。
关于乌干先生是如何来到这个院子,把瓦鲁达从树上解救下来,这里面有一个过程,涉及到艾卡城邦的城主艾卡先生,在吃晚饭的时候,他听说著名的瓦鲁达战士被有关部门吊在了树上,决定亲自过问,但他与瓦鲁达一样,从来不知道有关部门到底是什么,问了一个通宵也不见哪一个有关部门出来承担责任,这时候有关部门就是真空,一种著名的物理现象。于是艾卡大人就亲自到城中寻访,找了半个艾卡城之后,才想起自己根本不认识谁是瓦鲁达,于是就到训练场找到了乌干先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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